沧溟之水

为情而生,为情长生。
杂食党|冷cp爱好者|恋与x你热恋中|

不告而别

全是私设,ooc,慎入!

大纲灭文,本来是想开车,但是写着写着没了……



人生总是重复着一场又一场的不告而别。

然后,总有一天,不期而遇。


01.初遇

人生是无数偶然凑成的必然。

太阳还未完全落山时,西幽的宫廷里一场盛大地宴会正在进行。

金碧璀璨的宫殿楼阁内灯火通明,映照出天边一片绯色,不断有侍女排列着进出,食物的香气和歌舞的乐声在空中流动。

殇不患是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的。

他是来辞官的。

“虽然在宴会上讲这个确实有点扫兴,但是…”殇不患叹口气—殿门通报的侍卫认识他,很快就放行了—他进入殿内,里面果然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。

而这样持续不断的日子实在也太久了一点,一年还是两年了呢?几乎天天酒宴不断。西幽皇帝沉浸在和平安详的岁月太久了,没有战争,也没有特别的天灾人祸,一开始只是找点乐子,渐渐地他忘记了年轻时奋斗的生活,沉溺于这样的歌舞盛宴,酒池肉林。就连大部分的臣子们之间也兴起这种安乐享受之风,真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
也不知道这次又是找的什么借口举办宴会。

殇不患一边内心吐槽着,一边环视殿内,他来的时候晚了,下面的大臣们已经喝的微醺,有几个盯着中间的歌舞姬眼睛发直,有几个不安分的手已经抓了身边陪酒的侍女,肆意轻薄。

坐在最上面的皇帝无心管这些小事,他自己也在温柔乡里流连,身边的娇妻美妾大约又换了一批新人,娇声软语地围住了皇帝。

殇不患摸摸下巴,这倒不是个好时机。他迟疑的时候,身边来了人,是认识的同年,“殇大人,快请这边上座。”

架不住同年的热情,殇不患只好随他前去,“知道你不爱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侍候,这是我从府上带来的女侍,忘忧,过来斟酒。”

“啊,嗯,谢谢,不用了…”殇不患接过酒杯,就想拒绝女侍的侍奉。

“别客气了,今天刑部那个老狐狸不在,你不必顾忌。”

殇不患苦笑却不能反驳,他确实是挑着追命灵狐不在才来,他们平日里就很不对付,辞官这样重大的事情,更加不能当着对方面进行。

“好了,等下有西幽第一乐师的演奏,你快仔细听吧。”说完就走了。

身后的侍女低眉顺眼地站在身后,倒是一副安静的样子,殇不患来不及推辞,只得姑且落座。

甫坐下,之前的乐声渐歇,舞姬整齐行礼之后渐次鱼贯而出,场内一静。

正前方的灯火忽然暗去,细微的声响渐起,半明半暗之间,一人立于场内手上抱着一把琵琶,琴声清亮,初时低微幽幽,而后由缓入急,急处声调渐高,曲调激昂,琴弦震颤,大开大合,仿若战鼓擂动,叫人喘不过气来。不似平常的琵琶声幽咽婉转,总藏着几分去不掉的哀怨。弦音清正,如激流怒浪,在岸边卷起雪白浪花,潮起潮落,几番轮回,生生不息。几乎让人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处。尾声曲调渐歇,众人却还沉醉在刚才曲调的余韵中,无法回神。

直到场中暗掉的灯光渐次亮起,众人才似乎找回了自己的魂一样,有了动作和声响。

原本半明半暗之间,乐师的身影并不十分清晰,直到此刻灯火辉煌,乐师抱琴浅浅弯腰行礼,他抬起头时,尽管在场众人大多见过他的样貌,仍是吸气声此起彼伏,过于美丽的容貌不管见过多少次,内心都很难平静。乐师的耳旁坠着红宝石,橙色的长发温柔搭在肩上,手上的镂空指套花纹精致繁复,碧绿的眼眸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不起波澜,只有在万千灯火的映照下,才折射出一片流动的光晕。

连殇不患这样不通音律之人,一时也沉醉在乐曲的余韵中,没有挪开眼神。

这时从最上面的坐席忽然传来了骚动,殇不患隐约听到声音“公主,不可…”“…那是西幽第一乐师…”

紧接着一阵脚步声,上方的坐席前的幕帘被人刷的掀开,一相貌姣好的年轻女子走出,她身着一袭华服,手持折扇,遮掩了下半张脸。那是当今唯一的掌上明珠,西幽的公主殿下。

“父皇,今日是儿臣的二八之寿。儿臣现有一小小请求,不知能否应允?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儿臣希望父皇能把刚才的乐师赏我。”

“哦?”

“儿臣要他做我的入幕之宾!”

瞬间整个场面为之一静,作为皇帝唯一个女儿,这位公主殿下一直以来都被视若珍宝,难免被养出了几分娇惯任性。只不过这个要求,会被应允吗?

皇帝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一声。

“你要的,朕何时不给过?”

“是!多谢父皇!”

“行了,都散了吧,今天到此为止。”

经过这么一个插曲,本身众人也无心酒宴,恭送皇帝陛下离开之后,在皇城附近有居所的,便自行回去,剩下的则按照惯例跟随侍女,在皇宫各处偏殿休息。

殇不患摸摸鼻子,这下看情况他的打算是彻底泡汤了,现在也只能找个地方休息。刚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,出了大殿才发现自己太久没有来参加宴会而连引路的侍女都不见了。有心询问他人,殇不患运气大概是不错的,遇到了那个热情的同年。

同年显然已经喝的太多了,走路歪歪扭扭的,全靠身边的侍女扶着,才将就着没有倒下去。

同年看到他倒还打招呼,似乎清醒了些就是有些唠叨,不等殇不患提问完,就主动告诉殇不患他为他准备好了房间,在西厢的第三偏殿,还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。

殇不患对于这种醉鬼没有应付的耐心,谢过之后,就赶紧离开了。心里一番合计,此时月过中天,出城也是露宿街头,在宫内继续乱转,也有被当作攻击的话柄。左右有同年准备的房间,最多可能有些“特殊布置”,虽然敬谢不敏,好歹他也能应付的来。

左拐右拐之后到了地方,殇不患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走错路,可眼前的屋子一片漆黑,门也关着,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准备好的住处。

殇不患犹豫了一下,还是敲了门,没有人回应,敲门声空荡荡地落在心头,门似乎没有锁,伸手一推,门就打开了。

屋内果然昏暗一片,殇不患凭借自己良好的夜视大致看清屋内摆设,整间屋子较大,有书桌衣柜,进餐时用的桌椅,以及用屏风隔开的寝室。屋内似乎没有人。

夜已经深了,殇不患打了个哈欠,他穿过厅堂直入寝室,转过屏风,后面果不其然是一张大床,床的四周挂着帷幔,隐隐绰绰。

殇不患大大咧咧地撩开帷幔正准备在床上合衣而睡,变故在这一瞬间发生了。

电光石火的刹那,一道黑影袭来,殇不患一惊,比脑子转的更快的是手上的功夫,几乎不假思索的拆招应招,避过迎面而来的破空风声,在对方来不及收招的一瞬,从背后擒住了对方。

“喂,你是…”殇不患定睛一看,失声道,“怎么是你?”

被擒住的人赫然是刚刚在宴会上的乐师!一个乐师竟然也有这样深藏不露的身手,自己真是大意了。

橙发的乐师没有回答,和他张扬夺目的外表不同,这个乐师总有一种特别气质,让人静下来。

殇不患放开他,“所以说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吗?”

乐师没有动,在短暂的几秒内他平静地注视着殇不患,似乎是在评定着什么,然后才缓缓开口,“这里可以躲开公主的搜寻。”顿了顿又说“请你帮我离开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皇宫?私逃出宫是大罪,即便成了,你往后也…”殇不患有些为难,对他来说帮一个乐师离开倒非难事,且公主任性的作为他也看不太过眼,只是这样私逃只怕是要被追杀到死了,这样的日子一个乐师能过下去?

“没必要。”

“嗯?”

“啊哈哈这家伙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为他考虑这些后面的事情,先躲过这一关就好了。后面的事他自己会处理好的。”这个声音不是乐师的,殇不患有些惊讶地看到是乐师手上的琵琶在说话。拥有自我意志的乐器并不多见。

“聆牙,安静。”

“哦哦哦,是的,我知道了,等下绝对绝对不出声了。”名唤聆牙的琵琶压低了声音,说完还一歪头,装作不会说话的样子。

“有人来了。”殇不患忽然道。

外面果然有轻微的呼吸声在逼近,但在夜色的掩护下连脚步声都变得细微不可辨别。

“就在这附近…搜…”

殇不患和橙发乐师一对视,乐师忽然露出一个笑容,他搂住殇不患的脖子,顺势一拉,两人倒在床上,呼吸都在咫尺之间,仿佛被放大几十倍。

殇不患的眼睛睁大,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了,连对方的心跳都能听到,而在几小时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。

外面的搜查还没有结束,不远处的房间被挨个强行打开,不少抱怨的声音在外面此起彼伏,人声越来越近了。

忽然房间门一阵响动,吱吱呀呀地门被推开了,随即是杂乱的脚步声在房间内走动,柜橱都被拉开,桌椅被挪动,为首之人已经穿过屏风,只要再一步就能看到床上情形。

“禁卫军搜查…这里有人!”

“什么?”首领走过来,只见床上的情形一派火热,凌乱的被褥里一人衣衫半褪,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,长发纠缠着散乱开来,另一人则半跪在那人腰间完全看不到脸,断断续续地喘息声在房间里将空气搅合的更加暧昧不堪。

“你们禁军真的太没有礼貌了。”床上之人转过头来道。

“是、是,殇大人,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了。”

“还不快走!”

首领抹抹汗,陪个笑脸,迭声道歉,把其他人一口气轰出去。出了门,远远地只能听见:“你们这些没有眼力见儿的…没看到他们在…”

人声渐渐远去了,房内一时恢复安静。

两人一时无语,聆牙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觉得自己不应该开口。殇不患把衣服整理好的时候,乐师已经又恢复了一身整洁,聆牙也到了他背上,清冷的月色从窗口洒进来,乐师在这半明半暗之间脸上神色晦暗不清。

乐师一个翻身跃到窗台之上,他说,我们还会再见的,那声音与平时不太相同,乐师说完之后脸色一片苍白,似乎耗费大量精力。

殇不患心中有许多疑问,但他始终不是一个过于好奇的人,他已经明了乐师离去的决心,于是他最后只是说了一句,我是殇不患,你记住了。

浪巫谣。

从远处的风中传来一句轻如叹息的回答。

那就是他们第一次短暂相遇之后的最后一句。他们对于彼此的秘密一知半解,却对对方有着说不清的信任。

这是第一次的分别。


02.重逢

再一次相遇的时候也纯属巧合。

彼时,殇不患已经辞官并踏上了寻找魔剑之路。这不是一个十分轻松的事。

又一次陷入危险之中,这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凶险。

“已经没有办法了吗……”殇不患的身上已经又添了好几处伤口,虽然口中这样说着,但是下一道攻击袭来之刻,殇不患还是躲开了。

面前的生物已经不能称之为妖魔了,在它得到那把魔剑开始,原本就十分危险的妖魔已经异化成了另一种怪物,无痛无觉,不知疲惫。

天色不知何时昏暗下来,一滴两滴滴落在地面上,渐渐地连成一片,雨水倾盆而下,视线里一片白茫茫。



03.分别

这一次却是殇不患离开了,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,竟然是一语成谶。

从不告而来到不告而别,他们之间仿佛画下一个圆圈,却不知终点在何方。


04.尾声

喂,阿浪,你要去哪里?聆牙不安的在浪巫谣身后问着。

……

找到他,陪伴他。

远处风里传来的只有这最后一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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